潇湘鸽事 八[上篇四]
2008-02-16 0:27:19
潇湘鸽事 [八] 文/林长岳 潇湘信鸽东山再起路漫漫、三湘云碧江畔兰天任翱翔 上篇:雪拥荒原浑无路,十里樵村别洞天 (四) 话说孙老夫子大意失却荆州,将从不送人的雪凤后裔,承诺送尤三畏两只,心中不免又担心紫客,就说出一番话来;“哎呀!被这尤小哥一夸赞,我都有些防不胜防了,我可有言在先,你们可不能既得垅而复望蜀。”孙伯颇风趣地说。这时泽世又在挤兑犟神,别冷了场,催他接咏。犟神忙说:“慢着、慢着,我先来可以,要是好词都让我先挑说了,那你和尤姑娘又该抱怨了。”尤湘一听:好个林哥,又来挤兑我,她不动声色,起身说:“献丑啦,还请孙伯指点”随后吟出一首七绝,“赞雪凤” 赞 雪 凤 满天飞雪湿轻裳,似在银河碧汉旁。 凤儿凌空飘白素,疑是嫦娥下广寒。 尤湘吟毕,大家连声叫好。孙伯道:“褒之太胜,褒之太甚,孙姑娘竞把雪凤比作‘仙姬’了,”谢过、谢过。犟神起身,略一思忖,以“紫客”为题吟道: 紫 客 吟 三千粉黛丽色,盈盈体态天工,玉翅轻摇拂罗裙,御风直泻草堂东。卿徒有万种风流,千般娇态,已是过眼烟云。君不见;草堂庭前飞“紫客”,凌空紫气干云霄,羞花、闭月,西子、王墙都逊色,堪叹谁可共妖娆。看今朝;风流另类唯“紫客”,项挂朝珠着紫袍。 “哎呀!哎呀!这小林哥为了一赞‘紫客’,竞将四大美人闭月、羞花、沉鱼、落雁都打入了冷宫,罪过、罪过。复将‘雪凤’又是褒来又是贬,那厢‘雪凤’该是啼笑皆非了”。孙老夫子高兴得不无揶揄地说。这时只见泽世悄声对孙伯说了些什么,孙伯连连点头,那泽世转身诡谲的对犟神三人说:“孙伯请大家到屋后陇上赏梅,不知林哥意下如何!”犟神尚未作答,尤湘却抢先说:“好呀!好呀!雪下寻梅太赋有诗意了,”犟神轻声对尤湘斥道:“赋你过头,还是好生关照、关照你那位宝贝弟弟吧”。尤湘自知失言,只好望着犟神发楞说:“林哥,你还得再帮帮小弟。”犟神见尤湘这付模样,也不好再说什么,吩咐尤湘到时去垅上,要三畏紧跟着走在后面就行了。尤湘听后笑了笑就找三畏去了。犟神之所以这样谦恭谨慎,自有他做人的道理,与孙老夫子萍水相逢,总觉得老夫子生就一付傲骨,刚正不呵,一身正气… 孙老夫子等一行出得门来,孙竹斜挎着个酒葫芦在前领路,老夫子头戴竹笠,拄竹杖稳健而行。泽世提拎着一食盒,跟在孙伯身后,尤氏姐弟与犟神不即不离,细语相偕,不知犟神对三畏说了些什么,只见三畏频频点头,不时脸上露出诡谲的笑容,六人直奔梅林而去。 这时天空又飞舞着小雪花,四野全是白茫茫一片,不知那是路径,好在孙竹轻车熟路尽管小径被雪覆盖,他仍能认出那是坎坷、那是路。行路人跟着前者践踏出的脚印前行。这时阵阵梅香扑鼻,放眼过去,遥见垅上一片汪洋花海,梅林就在眼前,兴奋之余,大家又急行了一阵,走进梅林。 孙伯择一空旷之处驻足,要泽世将食盒放下,梅树遍布垅上,雪压枝头,已绽红梅千万朵,满枝蓓蕾若星辰。犟神背梅林而立,极目远眺,见青山绿树,白雪铺陈,远处村落,皑皑荒原,与天地浑然一色。袅袅炊烟,轻飘天际,有如黑雾浓云。那飞舞的雪花,又是那样无瑕洁白,剔透晶莹,纷扬于天地之间。此情此景,如诗如画,犟神已是意往神驰,与天地万物合为一体,呆呆的立于雪丘之上。一声“林哥”将犟神从似梦非梦中唤了回来。尤氏姐弟已站在身前,尤湘继而说道:林哥,你发什么呆,孙伯在叫你呢。 孙伯高声说:“来!来!来!将食盒拾掇整齐,把酒斟上”。孙竹闻言,即上前将食盒打开,将盒盖朝天平放於雪地上,将盒内六只酒杯置於盒盖之中,取下酒葫芦,将酒杯一一斟满,食盒内放着一盘油炸花生米,一盘乡间有名的油炸弄子鱼。(方言,是指乡下塘里一种呈园长条形约小手指大小、浑身是肉的塘鱼) 并招呼大家围了拢来。 孙老夫子睃了犟神两眼言道:“看汝立于茫茫雪野荒原,纵目远眺,必有所思”。犟神曰:“然,想前辈依山结庐而居,篱前荷塘半亩,仙子凌波,尘埃不染,宅后梅林,傲雪而芬,真乃洞天福地。常言道,斯人傲骨,泾渭可分。清者自清,浊者自浊,古今自有定论。”孙伯言道:“小哥高见,今我等忘年,踏雪赏梅,何等块意。来!来!来!把酒当歌,雪中小饮如何。”孙伯继而又言道:“赏梅不行酒令,大家适度而饮,但不可无诗,有酒无诗,岂不扫兴。就以“寒梅”为题,各吟一首。” 大家端杯在手,泽世早已奈不住酒馋,先喝了一杯,复又自行斟满。孙伯举杯为来年祝福,大家同饮一杯。尤湘姐弟各抿了一口放下酒杯,孙竹又将空杯一一斟满。 尤湘吟道: 遥天辗玉满潇湘,踏雪垅头访红妆。 皑皑荒原梅百棵,樵村无处不飘香。 犟神接吟: 玉絮银花自天来,装点青山不用裁。 堪赞寒梅生铁骨,万点珠红傲雪开。 孙竹接吟: 秋菊篱边尽,隆冬梅自开。 幽香满荒野,争得苦寒来。 泽世接吟: 酒!酒!酒!但愿樽撙有。把酒赏梅花,杯空复斟酒,我欲伴花眠,醉卧还呼酒!醒来欲看花,梅子枝头满。 尤湘言道:“张哥真邪呼,一醉来年,真酒仙,该位列仙班了。”泽世反唇相讥说:“尤湘呀!尤湘,你是才女,但猴头尚无着落,念其年幼,诗可不吟,要他数数花蕾如何!” 尤湘不屑地说:“张哥:你也太小看人啦。” 犟神听着只是不吭声,以目示三畏。三畏笑嘻嘻言道:“承张哥抬爱,咏梅也罢,数花蕾也无防,张哥你可听好啦,小弟可要班门弄斧了。”说完吟道: 数 花 蕾 君问蓓蕾有几多,我曰才疏莫奈何! 且待枝头花尽后,数罢青梅再告哥。 孙伯听后呵呵大笑,好一个“数罢青梅再告哥”尤小哥才思过人,但不知尊师是谁,这下三畏可作难了,他看了犟神一眼,却说是他姐姐教的。泽世再想说些什么,却被孙伯打住。犟神对孙伯说道:“天色不早,我等还要返回城里,小侄想就此请辞。”孙伯看看天色后,吩咐孙竹收拾食盒,斜挂酒葫芦,老少一行复又踏雪而归。篱边告别,孙伯驻足说:“来年春后,雪凤的儿女孙竹会给你捎去,希望来年秋天你们都能来。”并接过食盒,要孙竹送将出山… 欲知后事,请看中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