纽约的鸽子
2006-04-07 16:20:24
一想到鸽子,立即在脑海里浮现出白鸽口衔橄榄枝的和平图像,这种印象全来自于自小在国内受的良好教育。对于中国人来说,鸽子传书,鸽哨回响,待鸽子总是些正面的印象。甚至鸽子肉也是桌上的美食,尤其比鸡汤还补。没出国之前,电视上常常放映旅行在欧洲某些个广场上的人,给鸽子喂食的孩童与鸽子相处的温馨画面,心里油然地升起一些柔和的情绪。不过这些情绪在纽约都是要不得的,这里的鸽子,等同于飞行的老鼠,油腻腻的毛脏兮兮的脚,简直连碰一碰都觉得浑身发痒。
我没有做过任何的考证,所以一直不清楚纽约的鸽子由谁来养,有人说它们都是野生,但我也明明看见街头公园的树杈上装好一个一个木头做的鸽子窝,有时候也能看见管理公园的委员会立牌禁止给鸽子喂东西。如果它们果真有人管理,只能说明管理者最多是充个样子,压根就没教好这些有灵性的动物,鸽子们既不怕人也不怕鬼,满城市里乱飞。有一次我早上出门忘记关窗,晚上回家竟然有鸽子在我屋里扑腾,并四处留下到此一游的纪念品,我愤愤然清理了好几个小时。
如果告诉本地纽约人说鸽子是中国人餐桌上的补品,他们一定能爆出眼珠子来,并且会惊声大叫,噢我的上帝,它们多脏啊!遇到这样的表情,我只能说,那是你们不懂得与鸽子友好相处,而且看不到它们可爱的一面。我家阳台空荡荡只有几根晾衣绳,并因为位居高处,常常是鸽子聚会的地方。秋天时候某个黄昏,我有幸偷窥到两只鸽子情意绵绵的交配。历时大约10分钟,最有趣的一幕是当母鸽子准备就绪,肚子贴地塌了下来,公的鸽子围着它的“私有财产”趾高气扬地走了三圈才跳上母鸽的背。也是那次我才知道,鸽子的嘴壳虽硬,但它们也是要接吻的。
纽约的鸽子比中国的鸽子幸福许多,它们拥有自由;脏虽脏,它们却免于被吃的命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