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忘的往事
2008-09-18 18:11:56
60年代初,我也就是刚上学念书,有一次跟父亲到下面的一个基层粮所去玩,见院子里有一群白鸽,我就自顾自跟鸽子玩上了。临返回时,那位养白鸽的叔叔,见我很喜欢,就用面粉口袋子装了一对,放在小夏司机的后备箱里,说是给我玩的。回来的路上就下了一个蛋,弄破了。用箱子做了个巢,挂在门檐边上,不久就养家了,育出了小鸽子,可爱极了。父亲在市粮食局当领导干部,他出差上海常带回一两对信鸽幼鸽,于是,在茂名市委宿舍区八号楼,就有了几只信鸽在飞来飞去,给宿舍区增加了几分生机,我的小伙伴们也很喜欢逗着鸽子玩。或者,今天可以说这就是粤西最早引进的信鸽,可能也不算过分。
可天有不测之风云,1966年“文革”的浩劫象乌云压顶而来。我哥俩受父亲的影响,喜欢玩鸟,养鱼,养小动物,这时候却影响了父亲的处境。“造反派”要把养金鱼、养信鸽、养小动物的海陆空“走资派”拉下马,大字报猛烈地炮轰,戴猪笼高帽游街,父亲和许多革命老干部一样辈受冲击。但是,就是在这逆境之中,家里的信鸽被作为保留项目,硬是躲着藏着,在最不显眼处养着。家居的老式房子,有一个仅供小便用的洗手间,老广州雄和小上海母就养在上层的暗格里。有一次,“造反派”的一个小头目,详装着检查卫生,来了个突然袭击,还说是要借小便处一用。我母亲处变不惊,把一大把菜叶下脚料倒进便盆,然后,推开厨房的二道门从容不迫地迎出说:“这便盆早就坏了,我们都是上公厕的”。小头目碰了软钉子,悻悻地走了。
当环境好转,鸽子就又会高高飞翔在蓝天上。我家随父亲工作调动到了湛江,而后来一段时间内,茂名市委宿舍的来人都关心地提起,开始时,总会见到我家的信鸽飞回去探亲。它们两地往返飞行,现在看来两地只有70多空距,难怪它们跑回去探望老临居,新家这边是察觉不到的了。
忆往昔,激起我内心一丝丝的悲凉。
记住养信鸽有“文革”那一段受压抑的插曲,在后来的赛鸽活动中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曲折、困难都会觉得算不了什么,因为岁月已经告诉我们该做些什么,该怎么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