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鸽,一支不可忽视的特殊“小兵种”(下)

2005-11-05 0:12:06

    基础科目训练包括信号训练、出入舍门训练、亲和训练等。非常重要的就是亲和训练。郑洲说,刚开始的时候,由于训练需要,先要把军鸽饿上两天,不予喂食。两天后给食时,驯养员先将食物撒到离自己很近的地方,引导军鸽过来吃。进而将食物放在自己手上,军鸽观察到没有危险,就会飞到手上来吃。每次少喂一点,一天分几次,这样就利用给食机会增加与军鸽接触时间,逐步与军鸽建立亲密的感情。   亲和训练3个星期就可以完成。当军鸽一见到驯养员就往他的头上、肩上、手上飞,就表示亲和已经成功。军鸽往人身上飞的时候,即使把衣服弄脏了,也不能将它们赶走。不然,有可能惊吓了军鸽,使它们产生畏惧心理,重新恢复亲和,又需一段时间。郑洲说:“军鸽是很有灵性的小动物,它们虽然不会言语,但是知道好歹,懂得感情。”   基础性训练完成以后,则开始进行应用性科目训练。应用性科目就比较复杂,它包括单程通信、往返通信、移动通信等训练。这是郑洲日常工作中最重要的内容,也是难度最大的,因为它需要耐心和智慧。   军鸽通信训练依据的是军鸽天生的归巢欲望。归巢欲望是鸽子在进化过程中遗传下来的天性,军鸽十分喜爱自己的鸽舍和窝巢,一旦记住自己的鸽舍位置便永远不会忘记。军鸽飞到任何地方,都会感到不安,一旦获得自由,就一定会竭尽全力以最快的速度飞回老巢。   丁队长告诉记者一个关于军鸽的悲壮故事,美军在二战的滇缅作战中使用过一羽叫“美男子”的军鸽,它以速度快、勇敢而著称,曾经从前线带回过46次重要情报,美军授予它十字勋章。在执行第47次任务时,这羽雄性“黑雨点”军鸽被炮火击中胸部,受了致命重伤。尽管鲜血染红了羽毛,它还是挣扎着飞到鸽巢的上方,由于它流血太多,还没能落地就在空中牺牲了。据说,“美男子”从空中直线摔下来的情景极其壮烈感人。军鸽归巢的欲望可见一斑。   应用科目训练首先是单程通信训练,它是以驻地鸽舍为中心,将军鸽携带到一定距离外任何地点,放飞军鸽,让它携带信息归巢。   军鸽一般可以负担60克的重量,极限使用可以达到100克。即使负重,它的飞行速度也很快,顺风时速可达120公里,逆风时速也可保持40公里。   在单程通信训练的基础上,可以开始进行往返通信训练。往返通信是利用军鸽的食欲和栖息欲加以训练,即一地给食,一地给住,使军鸽在吃住两地之间养成有规律的往返飞行。  郑洲说,这种训练需要注意的就是对于中途落地自寻食物的军鸽要强行纠正,纠正无效的就得淘汰。   由于军队的作战任务是不断变化的,这就需要军鸽训练在单程、往返的基础上升级难度,进行移动通信训练。郑洲强调,移动通信训练要使用刚出巢的幼鸽。   训练前期首先建立移动鸽舍。移动的鸽舍一般选在昆明周围视线开阔、四周没有树林或者建筑物的地方,以方便幼鸽熟悉移动鸽舍。将幼鸽从固定鸽舍转移到移动鸽舍后,首先进行与人的亲和、熟悉移动车、信号等例行的基本训练。然后,采取将鸽舍入口进行一定角度的变换,让军鸽进行辨认不同方向的方位训练。这时的鸽舍位置是不动的。   完成这个训练以后,再进一步升级,将鸽舍移动50米,训练军鸽归巢。成果稳固以后,再移动200米,一直训练到在60公里以内,地点至少变换7个以上后,才能达到实战要求。   郑洲透露,实际上,实战中为了保证安全,每次都是放飞两羽军鸽执行同一个任务。因为军鸽执行任务途中很可能会被老鹰捕杀,这就需要对军鸽进行防鹰训练。   鹰类是军鸽的天敌。郑洲说,昆明多鹰类,常见的就有隼、雕、鹞、鸢等20多种,经常会有鹰类在军鸽队上空盘旋,想要捕食军鸽。他们做过统计,远翔的鸽子一般损失率在30%至40%,这就是自然界残酷的生存法则。   所以,军鸽队就想办法与鹰斗智斗勇。鹰和乌鸦同属猛禽,当鹰捕获到食物时,乌鸦喜欢群集而至,抢食鹰的食物,为此,鹰非常讨厌这些黑家伙,总是设法避开它们的纠缠。利用这一点,军鸽队培育出了黑色的军鸽,可以给鹰造成错觉,另外也可以形成与森林等地形同色的保护色。   但是军鸽毕竟是鸽子,一旦被识破,仍难免遭毒手。后来,军鸽队研究发现,鹰的翅翼窄,下降非常快,一分钟就是几千米,但是上升速度则很慢。鸽子的翅翼宽,下降阻力大,但是上升推进力强,是鹰的两倍。利用这个生理特性,军鸽队将军鸽拉到昆明附近多鹰隼出没的山上,让军鸽与鹰类狭路相逢。   军鸽遇到鹰隼的时候,训练员就发出信号,强制军鸽振翅高飞,由于军鸽上升速度快,一下子就摆脱了鹰的追击。时间一长,鸽子就形成了条件反射,一旦遇到鹰类,它们就会自行高飞,避开鹰类。   后来,军鸽队专门培育出了一种不怕鹰的军鸽———“森林黑”品系,这花了军鸽队整整10年时间。   采访进行到深夜,黑漆漆的院子里,静寂无声,军鸽也睡了。鸽笼边就是军鸽队办公室,办公室边就是郑洲的宿舍。9年,3000多个夜晚,郑洲都是一个人守着这些“无言的战友”慢慢度过的。   “怕不怕?”记者问。   他说:“怕什么,有这么多军鸽呢。”   军鸽队的办公室很简陋,两张破皮的沙发,一台只能收到昆明台的电视,一个军线电话,还有一个他自己的心爱的单放机。他说,常常感觉自己的生活就像索尼单放机里的磁带,每天从头到尾播放一遍,明天是什么样、后天是什么样都可以想像得到。但是,他却在这样的军旅生活中过得津津有味儿。

↑回顶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