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古英雄出少年

2005-12-05 13:10:04

    据上海顾澄海先生所著《中国赛鸽史略》慨括,中国赛鸽运动是:起于广东,兴于上海,成于北京,并用丰富的史料进行了详细论证。我认为,这个分析和定论是比较客观和准确的。据广州人氏屈大均(公元1630---1696年)所著《广东新语.鸽》记载,离广州“一箭之地”的佛山,在公元1644年以前,就有“佛山放鸽会”。“放鸽会”每年5、6月间举行,赛鸽饲养者纷纷送鸽参赛,主持人进行验鸽,规定大条换至第4至7根才能参赛;验鸽者还要盖暗章,“则以印半嵌于翼,半嵌于册以识之”,就象今天的 “骑缝章”。赛鸽要过“三关”:“以清远之东林寺为初场,飞来寺为二场,英德之横石驿为三场”。第一关清远东林寺到佛山是75公里,第二关飞来寺为95公里,第三关英德横石驿为155公里。而且,每只参赛鸽要“出金二钱”,作为优胜者的奖金……         根据上述一段文字叙述,我们可以发现一个问题,就是在三、四百年以前,广州一地幼鸽赛已相当盛行了,因为,“大条要换至4至7根”的才能参赛,这个年龄恐怕只是“百日龄”的小鸽子。当今世界不论在欧美、日本、台湾,还是在祖国各地,“幼鸽赛”方兴未艾,看来是有其深远的历史渊源的。其实,赛程越来越短,鸽龄越来越小,这是赛鸽运动兴旺发达的一种标志。过去,听说台湾用100天的小鸽比赛,觉得简直是“天方夜谭”的事情,随着我国信鸽事业的发展,国内很多重大赛事,如国际公棚、大奖赛等,参赛要求就是当年幼鸽,其成名的也是当年幼鸽,而且拍出拾几万元的天价,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。重视幼鸽,善用幼鸽,是值得我们每位热爱赛鸽运动的鸽友认真研究探讨的。         其实,广州的赛鸽历史,就是一部幼鸽竞翔史。从《广东新语。鸽》记载1644年以前的鸽赛,须“大条换至第四至第七根才能参赛”,到现代广州鸽友赛鸽的各种玩法,都充分说明了这一点。我曾经撰写过一篇题为《羊城鸽赛纵横谈》的文章,发表在《翱翔》杂志上,详细介绍了广州人赛鸽的各种玩法。当时是出于好奇,后来发现这是一种顽固的历史遗传。说是鸽迷、鸽痴也好,鸽疣、鸽友也罢,偌大个广州,总有几帮鸽友早上喂完鸽子,就泡在酒店喝早茶、侃鸽经,没完没了;晚上又聚在一起喝晚茶、聊天,话题都离不开养鸽子。每每鸽会比赛,这些人都是活跃分子,插组的各种精英、多关、组合和“扫台”,他们都要参加,虽然不象台湾那般大搞,小打小闹,中打中闹是经常的,反正除了鸽会正正规规比赛外,不带点“彩”(下注)仿佛打不起精神来,即便这些人经常输很少赢,他们都乐此不疲。这种插组一般以当天归巢为准,赢家晚上提着鸽子到某酒店“老地方”验鸽、分钱、喝晚茶,有滋有味,不亦乐乎。由于这些历史的客观情况,如台湾一样,经过多年人为选择,造就了广州一地的鸽子偏于早熟。 回想我在广州参赛的10个年头,成名鸽几乎都是当年的幼鸽,如“罗少将”,95年获500、500、600公里三关赛总冠军时,年仅七个月;96年获300公里冠军的“飞弹515”、500公里冠军的“神箭509”、1000公里亚军的“陆院生”和连飞三次500公里皆在10名之内的“元旦杯”冠军“军火花”等,也都是六、七个月的小鸽子。特别是“陆院生”直子“射天狼”,飞1500公里河南安阳时,只有6个多月。“射天狼”平时不吭不哈,既没配对也没发情,可是他就回来了,获得第三名、当年幼鸽冠军。 须不知,这次超远程赛事是广州有史以来放的最远、难度最大的一次比赛呵! 99年冬天700公里南昌冠军“小枪”的诞生,终于触动我拿起笔来专门谈谈幼鸽问题。我想,文章泛泛议论再多,不如将一只铭鸽或冠军鸽的成才经历,如实客观地写出来,对广大鸽友或多或少会有所启发与帮助的。         去年10月,广州秋赛拉开序幕,“小枪”大条换至第七根,时年只有四个月。第一站300公里江西信丰,“小枪”快速归巢,一周后上500公里江西吉水,结果碰上广州十几年不遇的“空难”,一千六百多羽放出,当天竟无一归返,第二天上午也不见一根鸽毛。三天报到期总共归返不足百羽。被人们谓之为“滑铁卢”。想不到“小不点”的“小枪”,历尽千辛万苦,到第十五天终于回来了。“小枪”抓在手上,瘦得象一把“刀”,看来它一直不停地在找家,不知飞过多少路。通常,这种迟归的鸽子回来后,休息三五天就恢复的手感如初了,可“小枪”回来半个多月了,抓在手上仍然象把“刀”。但是,只要有机会训放,我都不放过“小枪”,可喜的是,它每次都能安然返回。 “千禧杯”决赛集鸽那天,距“小枪”500公里归巢已有一个来月了, 我再抓“小 枪”,仍感失望,龙骨还是凸出来的,手感仅稍稍好了一点点,可比飞500 公里之前要差好多。12 月27日早上八点多,三百多羽身经百战的赛鸽在江西南昌放出。广州气温接近零度,是历年同期最低的;江西更是"千里冰封,万里雪飘”。放出当天下午五点钟左右,广东与江西交界的南雄市鸽友、该市鸽协主席刘广嶙打电话给我,问广州是不是放鸽子了,我告诉他是放南昌700公里了。他显得很激动,说:“我们这里关到不少广州的鸽子!”我心里一沉,南雄离广州200来公里,正好在南昌—广州这条直线上。小刘接着说:“你们的鸽子,下午四点多就跟着南雄的鸽子飞,落下来也看去不累,直往棚里钻!”他特意补充了一句:“天气好冷呵!”他说的没错,又冷又饿,见到有伴,又有吃有喝,血统不硬的“大路货”,十有八九会钻人家的笼。小刘还将他们抓到的“天落鸟”翅上的暗号一一报给我听,除了有一个是本次比赛新盖的没印象外,其它几个都比较耳熟,有的是300公里、500公里盖的,有的是700公里盖的,还有飞过1000公里安徽桐城盖的。果然,广州当天无鸽返。不过,就是非常好的天气,这么多年,广州700公里仅有一次当天返鸽。第二天清晨,由于南国寒冬日短夜长,七点半才见亮,八点刚过,旦见“小枪”凌空而降,轻盈地落在棚顶,看上去没有丝毫的疲惫,且显得英姿飒爽。 由于“小枪”是既无配偶也无“对象”的“黄花闺女”一个,站在棚顶洗洗脸,梳梳毛,不紧不慢地跳进棚,8:19分报进去,获本次 “千禧杯”大奖赛总冠军。将“小枪”抓在手上,感到与上路前差不多,龙骨是凸出的,没有什么手感,大条换至第八根,时年只有五个多月。“自古英雄出少年”,可以说是人类包括动物界的一种现象,但是,“少年”为什么往往能当“英雄”呢?我们所有热爱赛鸽运动的朋友,应该深入探究。粗浅分析,应该有以下两个主要因素:首先是“初生牛犊不怕虎”。幼鸽年龄小,比赛经验和野外经验少,异地它乡放出后比较惊慌,一旦找准方向,拚命往家飞,飞回来了名次就在前面,飞错方向回不来,损失亦比较大。其次,精力充沛,爆发力好。幼鸽尚未完全成熟,没有什么负担和拖累,一般都是没配对、没下蛋的,有的甚至是没发情的,平时该吃就吃,该喝就喝,要飞就飞,无牵无挂,身体的爆发力是成鸽没法比得上的。所以,只要血统好,困难的比赛和恶烈的天气,也能抵得住、拖的起,飞到前面率先归巢也是必然的。 当然,幼鸽培育、使翔方面还有很多问题需要研究探讨,这是一个既迫切又实际的课题,希望鸽界同仁共同努力,刻苦钻研,让有中国特色的早熟品种在世界各地开花、结果!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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