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.事
2016-03-27 22:30:10
天一会冷一会热,感觉春天就像顽皮的小孩子一样,捉弄着忙忙碌碌的我。老板小红楼前面的迎春花,开得越来越热闹了。把贬义的黄色,诠释的那么娇嫩,那么俏皮,那么灵动。老刘门外那棵杏树,也是一树繁华了。在春风沉醉的夜晚,在杏花妩媚的意境里,老刘的梦里会有如花的佳人出现吗,还是作为内勤的他,又在心无旁骛地思考:仓库南边的空地种点什么,北边的空地种点什么呢?
按说,老刘孑然一身,身后没有跟着要钱的,可是也没见他活得很快活。早晨我到仓库门口,借着车间里惨白的灯亮,用钥匙开门的时候,总看见老刘,双手抱在胸前,头左一摆右一摆的,去锅炉房。老刘好像睡眠不好,早晨早早看见他。大中午我离开的时候,也看见他,不是收拾杂物,就是在给草坪或者他的自留地浇水或者除草。也许梦里他更孤独,更冷清。如此说来春梦了无痕的意境,在他雄姿英发的盛年,也不知有没有过呢。
鸽子训放到第三站了,我扫听了一圈消息。最不利好的新闻,就我们这片的收鸽点,给取消了。这个消息远比国足要算数学题出线更叫我伤心。第一站四五个人,几十只鸽子,第二站两三个人,十几个鸽子,第三站两个人,四五个鸽子。第四站的反馈是就剩一个人,和一只鸽子了。当然原因很多,种不行,养不好,最直接的原因就是氛围不好。就是养鸽子的圈,高手没有,激进分子也没有。都是历年屡战屡败的马前卒,信心没有,斗志全无,早早的就偃旗息鼓,作壁上观了。我是在训放开始的前一天,才决定不参加的。休养生息阶段,不能透支我仅存的精神寄托。
我用来养眼的情人,就六只鸽子适龄,两对已经如胶似漆卿卿我我地洞房花烛了,怎么忍心叫人家,碧云天黄花地;另两只都是雌的,一只被花鼻子拐到后院满是伤心记忆的鸽子窝里,在他昔日的出生地,衔草做窝,过起了日子。我开始以为他俩私奔了,很是为自己倒霉的鸽运颓丧。晚上听见后院鸽子窝里,有咕咕的叫声。我霎那间高兴的如获至宝,想是丢掉的鸽子回来了。跑去手忙脚乱的开门,用手电一照,原来是他俩。剩的这只小灰雌,每天左顾右盼,去这儿看看哪儿瞧瞧。矜持掉在地上,被踩得稀烂,也没有能登堂入室。我看着她心里想,眼下男孩子多,女孩子少,找媳妇难叫党和国家领导人都知道了。较之无性婚姻和蓝颜知己而言,是不是可以把精神伴侣作为一种婚姻的补充。比如把鸽子当媳妇,领个证,搞个仪式,说起来也比打光棍体面点吧。
在好友的敦促下,开始尝试接触微信了,并且弄了一个公众号。去农信银行绑定银行卡的时候,柜台里面是一个刚上班的小姑娘,操作起来业务还不是很熟练。我说你顺便把我的短信通修改一下,我订的短信通知金额有点高,取个百儿八十的不知道。她拿着我的身份证,目光流离地看着键盘和屏幕操作着说:好的哥哥,我给你定0.01元吧。我心里一热,这孩子真会办事,喊我哥哥,年近半百的我,不知是该高兴呢还是该更加高兴呢……
出了银行,在门前的菜摊上买了四根黄瓜,四个西胡。黄瓜两块五,西胡两块。西红柿四块,没舍得。摊主劝我,买点苹果吧,七毛随便挑。我说,苹果炒着吃放不放酱油呢。他一愣。青菜贵的邪门,粮食贱的出奇,日子还是要算计着过,不管政府工作报告里怎么描述农民的日子,现实中的我还离小康远着呢。忽然想到,她把短信通弄成一分钱,这么说我抢个一分钱的红包,短信通知每条一毛,如此说来我还赔九分,Oh my god!